2005年10月10日 星期一

雅真、錫展與之昕的金門返鄉之旅

趁著秋高氣爽與雅真、之昕 baby 一同返回睽違 34 載的家鄉 ── 金門。
帶著些許的緊張與興奮,飛機緩緩的降落在金門機場,
這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天氣呢!
提領了行李,很快坐上旅行社接機的小巴士,直奔旅館而去。
沿途忍不住欣賞起道路兩旁的風光,印象中覆蓋道路兩旁的木麻黃,
似乎沒有想像中的蓊鬱蒼老。沿路車輛並不多,我們很快到達旅館。
機場在金門的西南邊,而旅館座落在金門的東北邊。
短短二十分鐘的車程,我們竟然已經橫越了金門島!
待行李停定妥當,叫了輛計程車,
我們再度由金門的東北角橫跨到金門的西北角──我的故鄉──古寧頭南山村。
這時已經午後兩三點,計程車緩緩駛入一個狹小的村落,
三彎兩轉,就是找不到地址所在!
司機熱情的下車為我們尋找並詢問,好不容易找到,
老爸老媽聞聲趕緊出來迎接。
三十四年了!
一個異鄉遊子再度踏上故鄉的泥土,不禁令人想起:
『少小離家老大回,鄉音無改鬢毛衰...』

老媽忙不迭地先煮了兩碗麵線,
待我們吃完後,就領著我到祖先牌位前上香。
一陣忙碌之後,我才有機會抱著之昕 baby 到處看看尋覓著種種場景,
看是否能與模糊記憶中的片段接續起來‧‧‧

顯然歲月在眼前這座年近九十的古厝身上,無情地留下了許多刻痕。

這時我驚訝的發現,
這座略顯殘破、狹小的古厝正是我兒時印象中 "宏偉" 的家!

那幽暗的小閣樓上,曾經藏著我許多的秘密與歡樂的時光;
院子前方,一座小小的榖倉,曾經是我嬉戲的王國,
其中有著祖母嚴厲的喝斥,有母親慈祥的容顏與父親辛勞的背影!
當然還有天真爛漫的心情與著無窮的夢想!

原來物質的優渥或貧乏,
從不曾在一個小孩的心中留下印象!
每一個小孩心中所最渇望的,只是一個和樂的家庭與父母溫暖的懷抱...


第二天,
來勢洶洶的龍王颱風,在台灣本島肆虐一番之後,
便朝著金門島直樸而來。
清早起床,用過早餐,天空雖然下著小雨,所幸風勢還並不大,
於是我們開著租來的車子,趁著颱風還沒登陸之前,
趕緊展開『金門民俗文化村之旅』。

一路上,道路兩旁種植有許多的高粱,令人想起淳香的金門高粱酒‧‧‧

由於車輛不多,我們貪婪地大口呼吸著田野新鮮的空氣,
這對於久居台北鴿子籠中,卻又酷愛大自然的我們來說,實在是莫大的奢侈了。
行行復行行,我們終於來到這有著十八間古厝的民俗文化村。

這個由百年前就擁有北自日本,南到新加坡的貿易網的王姓商人所建立起的家業,
坐落在一座山坡之上,其上的一座望海亭,可遠眺海景,朝暉夕陰,氣象萬千!
村中有祖祠家廟,有庭台樓閣,也有書院學校。
當時的主人還曾經贊助國父孫中山先生的革命事業呢!
由此可以想見此處昔日的熱鬧活潑景象。

此處目前仍有居民居住,有多家現已成為小吃店,
以販賣小吃給觀光客維生。
如此滄海桑田,令人不勝唏噓,
此時腦海中浮現台北捷運車上所刊載的一首詩:

『不見雲湖變化遷,今餘平渚認桑田
新城廣廈追千丈,古渡洋樓夢百年
兩岸風華猶有盡,一江滄浪卻無邊
誰知何為安身處,萬戶紅塵映碧天』



到了下午,雖然風雨逐漸加大,
但我們還是央求老爸為我們指路,到附近幾個景點開車瀏覽了一番。
稍後,老媽不放心,趕緊準備了晚飯,叫我們趕緊吃完了回旅館睡覺去了。
就這樣,在風雨中度過了第二天的行程。


第三天,颱風遠颺,
但偶而仍有風雨,
我們趁隙開著車到處亂跑,
早上到了馬山觀測站,用望遠鏡遠眺廈門河山。
下午則載著老媽拜訪舅媽,
熱心的表哥則開車帶我們到有名的景點繞了一圈,
包括:有著金黃貝殼砂的沙灘、茅山塔、望月樓等,
原本還要到翟山坑道,但因颱風休息未開而向隅,
只有等待下回了。

此時時間已是下午三點,我們趕緊回家,
老媽煮了晚餐,我們再度早早吃了,直奔機場,打道回府了。

當返航的飛機飛到台灣海峽上空時,已是夜幕低垂。
海面上有漁舟燈火點點,靜靜定定的泊著‧‧‧
遠望如一片鑲了夜明珠的燈網,
覆蓋在如絲絨般的湛藍大海上,
從幾萬呎的高空俯瞰,這風景美麗如靜止的圖畫,
然而近距離的真實卻是捕魚人正辛勤地與大海搏鬥,
漁兒們也正為它們的性命與漁網搏鬥,
而我們呢?這從幾萬呎高空越過的過客。
從討海人的眼中望去,
恐怕也不禁想問,那些匆匆來去的人們,
到底為了什麼,如此奔忙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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